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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
这一天下午,提雪月找到应川说:“明天开始你去配电箱分厂,那边有批箱子需要检验,那里就一个检验的人,还是他们风扇厂转过来新学的检验,经验不多,任务比较急,你去帮帮他
们,等那批任务完了,你再回来。你有什么问题?”应川拿了检验的工具,正准备去车间,说:“没问题的,我明天直接去那边上班。”提雪月笑说:“这么冷的天,辛苦你了。”
提雪月和应川出了检验科,应川向南院来。封世颁正好经过这里。看应川走远对提雪月说:“看应川怎么那么别扭。”提雪月诧异问:“怎么呢?”两个人来到相对比较僻静的地方,行
政科与医务室之间拐弯处,在这个地方,你要是从行政科出来,站在这里的人会先看见你,如果你是从北院过来,绕过医务室那么脚步声先会被这里的人听到。封世颁说:“应川这人,你看
他如何?”提雪月说:“应川,聪明,能干,为人又好。人也长的帅。”封世颁撇嘴说:“帅吗?没觉得。”提雪月双手相搓,说:“我手冷。”封世颁双手握住提雪月双手,提雪月手很凉
,封世颁说:“应川,有那么一股劲,谁都看不上的劲,我不喜欢他。”提雪月笑说:“你不喜欢,我就不喜欢。”封世颁说:“这个人,凭自己有那一点聪明,就傲世轻物,也就他自己把
自己看的过高。”提雪月笑了说:“你是妒忌,还是.......”行政科办公室走出来一个人,提雪月抽了手,两个人面对面之间有一个人的距离,正经的说一些话,那人过来和提雪月打招呼,提
雪月回了。那人走远了。
封世颁双手重又握住提雪月双手,提雪月说:“别管其他人了,都与我们不相干。应川,早晚我调他离开。你满意了?”封世颁说:“不想看见他。”提雪月低声说:“知道。”从北院
传来脚本声。提雪月又抽回了双手,侧过来看着封世颁,她也就背对着医务室,从那边来的人,她没有看见。封世颁能看见来人,封世颁眉留目乱,向来人打招呼:“玢书记。”提雪月听到
后,立即回头,玢诗已经走到他们面前笑着说:“多冷的天,屋里面去说事情。别冻坏了。”提雪月脸微红说:“玢书记,您好。知道了。”玢诗走过去,又转身回来对封世颁说:“印媛芊
给安排到托儿所了,今天上午我签的字。前几天,在厂里我还看见她,她知书达理,温婉妩媚,最主要的是她知道,是非对错,什么事情应该做,什么事情不应该做。这一点,你不如她。”
说完,玢诗去行政科了。提雪月说:“别听玢诗的,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对,什么错。我们走。”封世颁笑说:“说别人的时候,都道理清晰,轮到自己,就糊涂了。”提雪月说:“都听别
人的,自己别活了。”提雪月去办公楼,封世颁去车间。
应川告诉孙辉,自己要去配电箱分厂。孙辉说:“怎么给你安排到那里?”应川说:“帮忙,去几天就回来。”孙辉说:“那你多穿一点,外面冷。提雪月当你们头,没有为难你?”应
川说:“为什么要为难我?我也没有得罪她。”孙辉说:“封世颁是个心眼小的人,上次,你回来说,检验他的柜子反复好多次,不是不高兴了嘛。封世颁跟提雪月关系可不是一般的。”孙
辉把关系可不是一般说的很重。应川说:“什么关系?我怎么不知道?不过那又怎样呢?我们挨不着。”孙辉说:“我很了解他,我们以前是一个班的。是个睚眦必报的人,心胸没有针鼻儿
大。看上去温柔随和,其实狭隘偏见。”应川说:“提科长对我还是很好的,处处为我着想。今天下班还特意给了我一件大衣,怕去那边冻着。”孙辉说:“那就更完了,你离提雪月远一点
,别离她很近。”应川笑说:“你怕她看上我?”孙辉说:“你拉倒罢,提雪月才不会看上你,你越离提雪月近,封世颁越嫉恨你。你要知道封世颁和提雪月可不是一天,二天的故事了。你
不是长得玉树临风嘛,要不也不会遭人嫉恨。”应川说:“说了半天,就这句话到位,本人,确实非常潇洒。”孙辉说:“得了,得了。别臭美了。哪儿天你倒了霉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”
应川答应了一声:“知道了,老婆。我会注意的。”
次日,应川收拾好了所有东西,坐车向东高地而来。应川到配电箱分厂,已经是上午八点三十分了。进了厂门,看门的师傅说:“您找谁?”应川说:“我是总厂的,过来帮忙几天。厂
长明红嫱在吗?”看门师傅说:“还没有来。”应川看了看门房里的挂表说:“都半点多了,还没有人来?这里是不是八点上班?”看门师傅说:“八点上班没错。不过一般都九点到。要不
你去车间等,或者去明厂长办公室等。随你。别在外面,天气太冷。”应川答应着,去了车间。
应川进了车间,车间满满的放有一百多等待组装的配电箱,有二十几个配电箱正在干,配电箱的门都半打开着,这二十几个配电箱都组装到一半,配有二次线的都长长的甩到配电箱外,
地上有各种螺丝盒,线头和缠绕管到处都是,扎带散落在满地。应川走到一台配电箱前,蹲下看有一把十字改锥放配电箱内,箱内元件还没有组装,都歪七扭八的堆放着,配电箱门上的二次
元件没有组装完,两个指示灯、两个按钮放在配电箱外,门上安装了一个转换开关,还安装颠倒了。
应川正在看,从外面进来一个三十岁出头的中年女子,应川看她。细眉如弯月,杏眼含秋水,扭动腰身有风情万种,笑语频频说不尽的柔情蜜意。脱去羽绒服,露出艳丽开身鸡心领红毛
衣,鸡心领处白衬衫没有系扣,露出雪白柔嫩的脖子。走过来笑说:“你是谁?”应川说:“我是总厂来的,帮助你们检验。您是?”那人说:“我在这做一次线,我叫汤薇伊”应川说:“
快九点了,怎么还没有人?”汤薇伊说:“我不是人吗?”应川笑说:“我是说别人。明厂长什么时候来?”汤薇伊说:“她应该快到了,早上起来,要打扮,要吃饭,来不了那么早,我一
般来的最早。”应川说:“你们这里还一个检验?”汤薇伊说:“有一个二把刀的检验,就是写合格证,别的基本不会。”应川说:“这里没有暖气,你还是穿上羽绒服。这里还是比较冷的
。”汤薇伊放声大笑说:“我习惯了,一直这样。我不冷。”说着,走到应川面前蹲下说:“看你,在屋里还穿着大衣,多热啊。”说着,汤薇伊深情地看着应川。应川说:“你们这里也不
烧暖气?”应川顺便站起来。汤薇伊也站起来说:“暖气坏了,要修理,上半年说的事,这都下半年了还没有解决。你叫什么?”应川说:“我叫应川。”汤薇伊说:“知道的,你老婆是孙
辉。小伙子,长得不错,英俊威武,器宇轩昂。”应川说:“你不觉得我还丰神飘洒吗?”汤薇伊说:“看把你能的。不过,你的确,很帅。你看我美吗?”应川笑说:“你直接说我是诸葛
亮多好。”应川心中想:“她长得是挺漂亮的,但不如刘华,就更别说比自己老婆了,差着有五级。”但嘴上还是说,她貌如天仙。汤薇伊迷糊着,应川又说:“你没看《三国演义》吗?张
昭看见孔明就是丰神飘洒,器宇轩昂。”正这时,外面进来一个中年妇女。汤薇伊说:“她就是明厂长。”
应川看明红嫱,中等身材,红色中长羽绒服包裹身体优雅曲线,脚穿黑色牛皮尖头平底短靴。气质优雅,淡妆勾勒出娇媚柔情。明红嫱说:“应川?来帮我们检验的?”应川说:“是的
。您这里的人都什么时候到?”明红嫱说:“这个你不用管,你开始检验,检验台在那边,你推过来。”说完,回自己办公室了。应川对汤薇伊说:“你们厂长有点意思。”汤薇伊说:“你
对她有意思?”应川说:“不是我对她有意思,我是说,她有点意思。”汤薇伊说:“你说她对你有意思?不可能的,她对谁都没那种意思。”应川苦笑下说:“我去推检验台,您忙。”说
完,离开了。
早上九点左右,陆续大家都到齐了,换了工作服,聊天和吃早饭。应川拉了检验台过来,一个人对他说:“我是米寅寅,这里的检验。”应川转过脸对她说:“您好。”米寅寅说:“现
在还不用检验台,他们还没有完成,早呢。我们先随便看看。”
应川见米寅寅,身材丰腴,显得衣服格外紧绷。应川问:“你们这里多少人?”米寅寅说:“前两年有一百多人,陆续都调走了,现在还有四、五十人。”应川说:“就你一个人检验?
”米寅寅说:“可不。每天累死了。我一个人对这么多人,哪儿忙的过来。”应川说:“看,好像,没有四、五十人啊?”米寅寅说:“有请假的,每天都有几个人请假。库房还有两个人。
”应川说:“看你们这里一点不正规。”米寅寅说:“好多了,明厂长管的还是比较严格的。”应川说:“她管的还算严格?就这样?”米寅寅说:“没办法啊。开始,我们每个月干十几台
箱子就能开三百多块钱了。后来,每个月干五十台箱子也就开一百多块钱。明厂长找玢书记去理论,没有涨工资,反而又降工资了。现在一个月干二百台箱子,才开三百多块钱。跟你们总厂
不能比。”应川说:“就是每个月干二百台箱子,也不过是每个人才干了四、五台。也就一个星期的活,挣三百不少了。”米寅寅生气地说:“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,你们总厂也干半个月
的活,挣一千多呢,你怎么不说。”应川说:“那不一样,总厂干的都是低压配电柜、高压柜、箱变、环网柜。你们干的是箱子。”米寅寅说:“我们也能干柜子,可总厂不给。箱子活多不
说,利润也少,核算出的产值就少,所以每个月钱都少。我们干着都没力气。”应川看看四周说:“你们这里没有男的?”米寅寅笑说:“对,都是小媳妇。所以换衣服都不用回更衣室。”
应川说:“我刚看了你们干的活,不行埃都没有按工艺生产,组装开关歪七扭八,二次线也不横平竖直,一次线铜排该倒角的也不倒角,螺丝也没有拧紧。这里环境也那么差,脚下磕磕绊
绊,什么都有,开关直接放地上,螺丝满地都是,辅材辅料遍地散。”米寅寅说:“能干出活就不错了,你看满车间,有四十多人,才几个干活的。”应川看去,也就不到十人在干活,其他
人有说笑,有打毛衣,有干别的,倒是满热闹的。应川说:“我还打算几天检验完了回总厂。看样子早呢。”米寅寅说:“等着罢,没一个月完不了。”
从一边走来一个妖艳女子,应川看她,烈焰红唇,眉如黑漆,微胖身材,穿着单衣,说话时的身体微微颤动,过来细声细气地说:“哪儿里来的英俊小哥?”米寅寅笑说:“这是总厂来
的检验。”又对应川说:“我们这里有三波,这是其中一个。刘颖珂。”应川说:“什么是三波?”刘颖珂走到应川身边娇滴滴地说:“波不知道?就是胸。”刘颖珂放手在应川肩头,应川
躲开说:“另外两个我也见见,在哪儿?”应川看见汤薇伊说:“她是一个吗?米寅寅说:“她不是,她是我们这里最正派的,是怨女。”应川说:“怎么是怨女?”刘颖珂说:“她丈夫是
个废人,她天天伺候她丈夫。个人生活都好几年没有了,能不怨?”米寅寅对应川说:“看那边干活的,蹲地上,手拿改锥,披散头发的那个就是一波,她叫王洁荏。还一个今天没有来。请
假了。”刘颖珂说:“可能是抓他丈夫去了,他丈夫又去找小姐了。”说完,拍着胸哈哈大笑。车间门开了,明红嫱走进来说:“都干活,别在那闲扯淡。”说完走向应川这边,来到米寅寅
身边说:“总厂派来一个小伙子,你这次不用抱怨,没有人手了。还是个俊男,一起干活不觉得累。”刘颖珂说:“男女搭配干活不累。”明红嫱说:“去,干你的活去。再瞎扯我扣了你的
奖金。穿上点衣服,冻死你个妖精。”刘颖珂笑嘻嘻地走了。
应川找了一个拆过包装的空纸盒垫在地上坐了。米寅寅说:“中午你哪儿里吃饭?十一点多就该吃饭了。”应川说:“我外面凑合一顿。不是十二点吃饭吗?”米寅寅说:“你说的是总
厂?我们这里就十一点吃饭。下午两点人差不多才来呢,所以,你吃了饭也不用早回来,外面转转。”应川说:“那什么时候这批活能完?”米寅寅说:“你着急也没有用,这里工作就这样
。你待着罢,我走了,下午见。”说完,米寅寅出了车间。应川自言自语说:“现在还不到十一点就走了?这样一天也干不了几个小时。”
中午应川外面吃了饭,下午两点多回到分厂,看还没有几个人在,在的人也扎堆聊天。应川,找个没人的地方垫了包装的硬纸皮坐了。不一会儿,明红嫱来到车间,四处喊人干活,看她
们懒散的样子,她说:“都没吃饭?没吃饭的回家吃饭,没睡觉的回家睡觉。”大家听了,都赶快拿了工具,干起活来。这时,从车间外进来个三十岁上下的女子,美目皓齿,乌黑长发,肩
若削成,腰如束素。刚进门,明红嫱就对她说:“周雨君,你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,你把这里当你们家了?”王洁荏说:“这当不了家,没有男人。”大家笑起来,明红嫱说:“我说话,你
别插嘴。想男人,回家去,别来上班。”周雨君也不理明红嫱,走到自己更衣柜前换衣服。脱了外裤,再脱秋裤,有人说:“那边有男人。”周雨君提上秋裤,看见应川坐在不远处,说:“
你干什么的?”刘颖珂说:“看你换衣服的。”周雨君呸了一口说:“少来。一边待着去。”应川说:“我总厂过来的,是帮助检验的。”周雨君说:“寅寅,是需要有人帮助。”说着穿上
工作裤。米寅寅说:“这是我们的第三波。”
大概下午四点多,人走的基本差不多了,米寅寅说:“你也早点回家,这离你们家远,早点走。天气也冷,别等五点了。明天再来。”应川说:“也只好这样。”应川收拾好工具,系好
大衣的扣子,出了车间的大门,朝公共汽车站而来。
应川回到家,孙辉问他:“今天,怎样?”应川说:“别提了,上午九点人才到,不到十一点就走没人了,下午两点才来人,下午四点人又都走了。”孙辉说:“山高皇帝远,所以就这
样。”应川说:“也不完全是,自律比较差。就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总厂。”孙辉说:“哪儿不是干,都一样的。就是你要多穿一点,车间没有暖气?”应川说:“暖气听说要修了。那
边都是女的,没有男的。”孙辉笑说:“这回你合适了,花丛中绿叶。”应川笑说:“我才不稀罕呢,那些人,看上去就不正经。趁早离她们远点,免得惹麻烦。”两个人又闲聊一会儿,就
都睡了。
第二天,应川又来到配电箱分厂,看门人没有拦阻笑说:“小伙子,来的早。”应川答应着,向车间方向而来,与第一天一样,他找地方先坐了,等着她们。
明红嫱很快就来了,昨天回家,她想明白了,这样的状况不行,因为有应川在。所以,今天她来到稍微早点,站在车间中央,来了人,她就说:“一会儿开会,别走远。”这样,大概九
点,人基本到齐了。明红嫱说:“我简单的说几句。从明天开始,八点必须到单位,迟到一次扣五元,迟到二次扣十元,迟到三次.......”刘颖珂说:“扣十五元。”大家哄笑。明红嫱严肃地
说:“我讲话的时候,别人不要插嘴。你想说话,出去说,对着墙或者树。我没有开玩笑,从明天开始,我记录考勤。活儿今天我都分下去,二百台箱子,全分了,不能完成的,月底考核,
按照工时开工资。所有的人都算上,不来的必须请假,不请假的,按照旷工处理。”周雨君收拾着她的工具,明红嫱说:“周雨君别弄工具,刚说的请假就是对你说的,你听见没有?”周雨
君瞥了眼明红嫱,旁边的米寅寅用胳膊肘捅了下周雨君。明红嫱继续说:“你们都听着,一共三天的活,谁干不完,谁自己加班。我不是跟你们说说的,如果有谁不按照我说的做,就趁早滚
蛋,别在这碍眼。”
明红嫱讲完话,分了活,在车间巡视。大家看明红嫱急眼,知道是为什么,应川如果把这边的情况无意的对厂里人说了,对配电箱分厂不利,如果是有意地说,那就对明红嫱很不好。大
家开始抓紧时间干活。
应川想,明红嫱几句话还真起作用,看样子还要狠抓管理。三天的时间,迟到和早退的现象几乎没有了,二百台箱子真干的差不多了。汤薇伊对应川说:“我们实力还是很强的。”应川
笑说:“本来也是没有多少活的。”车间外乌鸦叫着飞过。汤薇伊说:“冬天,乌鸦飞的还挺欢实。”应川站起来透过车间宽大的窗户看着乌鸦。汤薇伊笑说:“你看什么呢?还真认真。”
应川想了想对汤薇伊说:“有个故事,是这样说的。一些燕雀互相追逐,亲昵地聚集在一座房子下面,母鸟哺育幼鸟,大家互相取乐,过着欢快的日子,自以为平安无事。忽然灶上的烟囱裂
开了口子,许多烟冒了出来,向上烧着了屋梁,可是燕雀却安然自若。这是什么原因呢?是它们不知道将有大难临头。这是《燕雀相乐》的典故。”汤薇伊问:“那你讲这个说明什么?”应
川说:“有一些人只顾眼前的安逸,不知居安思危,是非常危险的。”汤薇伊笑说:“你是在说我们吗?”应川说:“你觉得是在说你们,那就是;你觉得不是在说你们,那就不是。”
配电箱分厂的任务完成了。应川回家,折胶堕指,天凝地闭。应川自语:“真正寒冷的冬日已经来了。”
应川回到总厂,在北院看见赵过和单靓在说话。想过去打招呼,但看他们脸色不好,也就没有过去,上办公楼二层找提雪月汇报配电箱分厂检验的情况,其它关于配电箱分厂的事情,应
川没有讲,与别人也没有说起配电箱分厂的任何事情。
赵过在技术科听说高压二分厂要与低压二分厂合并,由汪泉飞担任厂长,马上离开技术科,朝办公楼而来,刚到北院,看见单靓过来。单靓说:“干什么去?”赵过说:“去办公楼,找
玢书记。”单靓说:“有什么事情呢?”赵过说:“听说新的低压二分厂厂长是汪泉飞,我得跟玢书记说下,他这个人不适合当分厂厂长。”单靓说:“这关你的事吗?你当好顾问就行了。
”赵过说:“在这个厂子一天,就有这个责任,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。”单靓说:“你真是没有事做了,干你该干的。你去说,得罪汪泉飞不说,玢书记也不会听你的。”赵过说:“那我也
得去试试。你赶紧上楼,外面冷。”说完,赵过走了。
赵过敲了厂长办公室的门,玢诗在里面说:“进来。”赵过推门进来,玢诗看见是赵过,马上从高靠背椅子上站起来,笑说:“赵总好久没有来我办公室了,是不是对我有意见?”说着
话,拿了一次性纸杯倒了水放茶几上。赵过说:“我没有意见,是没有事情,所以没有来打扰玢书记。玢书记每日都忙得席不暇暖、墨突不黔。我哪儿还敢来打搅。”玢诗让赵过坐沙发,自
己坐在沙发另一头说:“我可不是墨翟,没有那么大学问。况且,我们这里也没有战争,和谐繁荣。”玢诗让赵过喝水说:“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,今天来是何事?”赵过说:“我听说高压
二分厂与低压二分厂合并,厂长是汪泉飞。是吗?”玢诗说:“还没有宣布,你哪儿来的消息?我们楼上发生一点事情,立刻,下面就都知道了。我们这里从来就没有秘密。”赵过说:“我
也是听他们闲聊说的。”玢诗从容地说:“是,有这么回事。”赵过说:“我今天来就是找您说汪泉飞这个人,他不适合当分厂厂长。”玢诗笑说:“那谁适合?他为什么不适合呢?”赵过
说:“之前我在高压分厂呆过,此人,我很了解。他狼突鸱张、瞽言妄举、慢弛之阙、负德辜恩,不可交,亦不可用。”玢诗说:“这些缺点我不知道,但是,我知道他宅心忠厚、竭智尽忠
、负任蒙劳、克尽厥职。我们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。有些人,恃才放旷、傲世轻物我们难道要用这样的人吗?自己做好本职,不要在私下里妄口巴舌、招是搬非。你是我们厂的老人了,自始
以来都是谨慎做人,从不参与人事安排,今天是怎么了?要管管人事?”赵过还想说什么,玢诗又说:“你干好你的事情就好了,其它的事不用操心。你回去,我还有事。”说完,玢诗站起
来,走出了厂长室。赵过拿起纸杯,仰脖把杯子里的水喝干,从沙发起来自言自语说:“没有白来,喝了一杯水。”
赵过出了厂长室,下楼而去。来到办公楼外,迎面的北风,呼啸而来,赵过吸了口冷气,抬头看天,天空暗淡下来,已经黄昏了。
一天以后,宣传栏贴出通知,北院低压一分厂改为DOMINO分厂,南院低压二分厂和高压二分厂合并为低压分厂,深圳分厂取消,人员分配到DOMINO分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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